邊艾艾將我的經歷比喻成一個五年追星狗一朝得知自家愛豆做了癩皮狗倒追高嶺之花反被甩后的郁悶粉絲。
余鐘鳴是那位癩皮狗愛豆,而陸辰光就是那朵高嶺之花。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作為一個腿短卻橫跨八座墻頭的追星愛好者,她總是熱衷于身邊的各種事物與飯圈相關的東西對號入座。
我不明白她圈子里那些獨特的說法,但對于高嶺之花的這個比喻略感幾分贊同。
“你應該慶幸,至少你嫂子條件還不錯啊。”
“你說的嫂子不會是指的陸辰光吧……”
“難道是姐夫?”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想開點,你比其他塌房的小女生幸福多了,別人都是送錢給嫂子買包,你不一樣,你是從嫂子手里拿到了錢!”
“南南,拿到就是賺到。”
我們的思維總算在這個點上交匯了,這句話著實在理,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哈,尤其是我這種窮人。
俗人在為俗事所困擾。不俗的人,也在為俗事所困擾。
我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宸祐,在這里,除了陸辰光,沒有他人知曉那場歸國宴上的事。
我甚至沒有擔憂過會和陸辰光相處尷尬,大概是因為我明白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不會生無關緊要的氣,連討厭都很少討厭,所有的愛恨都彌足珍貴,根本不舍得施舍給無關緊要的人半分。
在我今天正面遇上陸辰光的時候,他也只是平靜地同先前一樣將一疊賬目交給了我。
“整理好它。”
然后就和我擦肩而過。
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那日晚宴上,我對他說過的話,可能就像是一陣無聲的風,飄過了,就過了。
我偶爾閑下來會猜忌,他是裝得滿不在乎,還是真的就不在乎。
應該是真的不在乎吧,畢竟他笑得那么云淡風輕。
此后的日子很簡單,同大多數打工人的生活一樣,這只是一場沒有驚喜可以期待的重復。
每天早上從一個固定的時間醒來,然后開始做早已知曉內容的工作,或許細節上會有輕微的不同,但大致都在掌握之中。
偶爾或許會發現意料之外的狀況,總之不會是什么好的方向,我們手忙腳亂地解決問題,然后帶著疲憊的精神一頭栽在床榻上,再結束這平庸的一天。
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循環往復。
我不知道這種失去期待的日子是否是好事,它意味著一場沒有盡頭的循環重復,但也意味著一份穩定合算的收入。
雖然偶爾,會生出變故。
“做什么呢,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應答。”
我抬頭,正巧看到徐琛站在門口,他的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似乎是站了有一會了。
徐琛很瘦,非常瘦,若要以骨感定義美麗我定是甘拜下風。他筆直地立在我的門前,就像一根插入塵土里的竹竿,悲劇主義者在此期待一場狂風過境將他摧毀。
“數字對不上,在查。”
我埋頭看了看本子一連串手寫的數字,又抬頭看了看電腦的屏幕。
“差了多少。”
“30,應該是錄入錯誤,今天能檢查完畢的。”
經驗之談,差值并非巨款,所以更可能是輸入上的錯漏,且極有可能是看錯了6和9的結果。
徐琛聽到了公司的賬目數字不對,倒是絲毫焦急的情緒都沒有,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對完就下班吧,鹿總今個要提前回家,可以早退。”
“……倒是稀罕事,”握著尺子的手頓了頓,我自顧自點了點頭,“明白了。”
陸辰光是個遵守規則的人,他只會提前完成任務,不會遲到,也不會無故早退。
“那就明天見。”徐琛微笑了一下,關上門離開了。
短暫的喧囂,又歸于安靜。
陸辰光為什么會提前回家呢?
他同他的母親也并不親厚,這是我在那場宴會上察覺到的事。
南錦平是平城有頭有臉的角色,陸辰光對她幾分敬重也算合理,但與我談話時不稱呼其為母親也就罷了,稱呼其為南女士,很難不令人在意。
“南女士希望你取代他。”
陸辰光是這樣說的。
任旁人聽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在稱呼他的母親。
那陸辰光的父親呢?
我腦子里無端突兀地蹦出了這個問題。
腦內仔細檢索了一番,查詢南錦平丈夫的訊息無果,便求助了萬能的互聯網,這不查也罷,一查才曉得,南錦平的丈夫患癌早走了。
算算年歲,正是陸辰光三四歲的時候。
沒有父親,同母親也不親,我理解陸辰光為何會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了……
初始的疑問并沒有獲得解答,只是排除了有關親情的選項。
視線隨意一瞥,便瞅見電腦一角的時間走向了四點多,猛地一驚,又重新將焦點聚集在賬目上。
我并不能算一個自律的人,獨自一人的辦公室里,我的思維一個不經意的瞬間便跳到了未曾察覺的角落,工作效率比起之前在建安的時候沒有提升,反而有所下降。
又或許是因為我最近接受了太多而信息量,精力被分散了。
我低下頭重新移動著軟尺,開始對照著屏幕的數字篩查。也許是強迫自己集中的緣故,錯處很快就被找出。
時值四點半。所以今天我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下班。
我吁了口氣,收拾了一下東西,拎包走人,一路電梯下行至公司門口。
關于陸辰光的疑問,我是想不出答案的。
雖然偶爾能夠猜對陸辰光的行為,但并不了解他所遭遇的境況。關于他的那點故事,還是從他嘴里的零星半點里拼湊出來的。
然后,我抬眼瞧見了陸辰光。
冬天要來了,風似乎得到了仰仗,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席卷著這座水泥森林,冷冽地刮過每一寸土地。
在這樣的氣溫環境里,陸辰光的穿著顯得格外單薄。他戴著口罩,面容不太清晰,但我仍然在人海里一眼鎖定了他的位置。
這并不是因為他是陸辰光,而是因為他的手里捧著一束火紅色的玫瑰。
紅玫瑰。
我不懂花語,但毫無疑問的是傻瓜都知道,紅玫瑰寓意著求愛。
在如此艷麗的色彩前,他整個人卻像是褪了色一般,與周遭的夜色融為一體,僅剩黑白。
在那個瞬間,我和他對視了。然后我向前一步,一腳踩空,徑直摔在了地上。
疼痛從下體激烈地傳至大腦,濕滑的細小石子狠狠地摩擦著掌心的肉皮。
然后隨著人潮更迭,陸辰光像一抹影子一般,消散在了我的眼前。
好似一陣風,沒有來過。
我開始懷疑他是否看到了我。
甚至懷疑我是否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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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有四種花語,最為人所知的是“我愛你”,它有時還象征著熱戀的情侶和忠貞不渝的愛情,但還有一種為人少知的意義。
希望能和你擁有愛情。
陸辰光將火紅熱烈的玫瑰花束放置于女孩的桌上時,女孩的目光里除了訝異,更多的還是喜悅。
“我還以為陸辰光先生不懂這些。”
佟菀玲。名字里極盡小家碧玉閨秀之感,實則卻是個熱情奔放崇尚浪漫的性情女子。
陸辰光想不通母親為什么會覺得這樣的女子會適合他,亦或是他會適合這樣的女子。
他只是依言來和女孩吃一頓飯,并帶上了一簇玫瑰。
依照南錦平的意思,他需要一位異性伴侶,他需要一段感情。
是他需要,不是他想。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相親宴。可在今天以前,陸辰光從未想過自己同這兩個字有聯系。
“我可以學。”陸辰光笑了笑,對佟菀玲說。
“愛情不是學得會的東西,但你們男人往往在這方面無師自通。”佟菀玲放下了手上的玫瑰,笑著伸手夾了一筷子花生丟到了口里。
“當是贊美我了,謝謝。”陸辰光舉了舉紅酒杯,以示回應。
其實陸辰光想說,愛情或許無法被學習,但行為可以。
但他最終沒有說,是誰曾送過他一束玫瑰。
冬天來了。
夜晚的風變得冷冽,呼呼地往陸辰光的袖口里灌入,直至冷氣竄進身體,蔓延至四肢百骸,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冬天真的來了。
才出了酒店,陸辰光已經忘了這頓飯的內容。等他有記憶,人已經站在冷風口了。
女孩很喜歡陸辰光,與他約好了下一次電影的時間,她抱著花上了自家司機的車,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陸辰光兩手空空地回到了自己的停車處,比起來時抱著花兒,他現已什么都沒有。
停在車旁站了好一會,陸辰光才開始在身上翻找起車鑰匙,又想起剛才喝了酒,再一次停在了原地。
最后,他撥出了陸祁光的電話。
短促的忙音后,是陸辰光迷茫的聲音。
“小祁。”
“你能不能來接我?”
車內正在播放著一首鋼琴基調的極簡藍調,冷靜戒指的氛圍里,悲切的旋律淡淡蔓延在封閉死人的空間中。
陸辰光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沉默的像一尊雕塑。
陸祁光知道他今天和佟家的女孩吃飯,本應該極盡調侃才是,可他也同樣保持著沉默。
是什么時候開始無話可說的呢?
是陸祁光回國獲得南錦平許可的時候?
是陸辰光因為余鐘鳴陷入困境的時候?
還是從最開始他們分開的時候——
“我以前看過一項科學調查,說雙生子的心理是相通的。”最終,是陸祁光開口打破的沉默。
“哥,如果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
這不是胡謅的妄言,而是陸祁光從某檔電視節目里看來的說法。
他清晰記得熒幕里那對雙胞胎姐妹在游樂園內被分開,姐姐背著妹妹測試了高度刺激的大擺錘。在姐姐玩耍的過程里,妹妹對著鏡頭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突然很慌。”
也許這只是節目組為了博眼球做的一場表演,可陸祁光卻很相信這個傳說。
每當陸祁光的心跳突兀有了動響,他都十分自然地猜測,是不是自己的哥哥遭遇了什么。
“……對,我們是親的來著。”
對外,鹿氏子弟,從來都以堂兄弟互稱。
“你一點也不像我。”
陸辰光望著窗外稍縱即逝的風景,又重復了一遍。
“你一點也不像我。”
是誰說,雙生子一旦分開太久,會越來越不像。
陸祁光知道,陸辰光難過的時候很少掉眼淚,大多數時候他只是沉默,大片大片的沉默。
沉默到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便也忘了了解他的訴求。
“你不喜歡佟家的小姐嗎?”
陸辰光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她。”
“……”
陸辰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看來是沒感覺了。”
陸辰光終于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看向陸祁光,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詢問,“你好像很擅長揣測感情方面的問題,是誰教你的?”
陸祁光扁了扁嘴:“這玩意兒教不會的。”
“嗯,和她說的一樣。”
“她?”
“佟小姐。”
“哦,”陸祁光挑了一下眉,“我還以為會是冬南。”
陸辰光睨了陸祁光一眼:“為什么?”
“身為一位女性,我以為她會就你和鐘鳴哥之間的故事發表一些獨特的見解。”陸祁光說得一板一眼,好似在討論什么很嚴肅的事。
“她發表了。”
“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聽的話,所以我沒有記。”
“噗。”
陸祁光在心里默默給冬南比了個大拇指。
“所以你為什么要把鐘鳴哥的事告訴她?”
陸祁光猛踩了一腳剎車,正巧最后一秒的綠燈跳轉成了紅色,直直攔住了前進的去路。
“我不該告訴她嗎?”
慣性使然,陸辰光的身子猛地一個前撲后拉,他頓在原地緩了一會,才扭頭看向陸祁光。
“怎么?你已經懂得如何通過分享自己的感情故事來獲得女孩子的好奇心了?”
陸祁光搭在方向盤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一段四三拍的旋律,視線凝著路前的紅燈并未偏移半分,嘴角卻露出了一個調侃意味的笑。
他知道陸辰光在看他,但他沒有看陸辰光。
“女孩們都愛聽這樣的故事,求而不得,相隔兩地,最后各自人生。”
“不好意思,你是在說我在用鐘鳴的事獲得冬南的信任?”
“我倒希望是這樣,至少這樣,你還知道自私兩個字是怎么寫的。”
“但事實卻是,小姑媽要利用她,而你于心不忍,還要告訴她一聲為什么要利用她。”
一、語、中、的。
陸辰光吸了一口氣,卻久久沒有順暢的吐出來。
“你的善與惡都不夠純粹,所以痛苦萬分。”
紅燈跳轉,陸祁光重新踩下了油門,順著車道拐彎。
這是一個羊圈故事。
故事講得是一個牧主雇傭了一位牧羊人看管自己的五百頭羊,這位牧羊人放了三年的羊,期間走失了三只羊羔。
后來他不做了,將羊羔走失秘密告訴了牧主找的下一位牧羊人。
離開的牧羊人說,你可以一年偷一只羊羔,同牧主謊稱是放牧時走失的,然后把羊羔賣到集市上,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
而下一位牧羊人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得知了這個事后馬上告訴了牧主。
結果牧主卻辭退了這位牧羊人。
原因是,上一位牧羊人放羊的時候,牧主睡的很安心,當這位牧羊人告訴我這件事后,牧主卻夜夜擔心牧主的羊會被偷竊。
庸人不愛聽真話,更不愛聽會傷害到自己的真話。
而陸辰光就是那位忠厚老實的牧羊人,盡干些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陸辰光沒有再開口,他沉默地仰頭看向車前的景象。任由夜晚撲朔迷離的光影游走在精致的五官上,灑落一地破碎的影。
沉默,長久的沉默。
逼仄的空間里,無限的沉默變成了一個巨型的繭,將他包裹。
“難道哥心里和小姑媽想的一樣,覺得冬南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用來掩蓋輿論的工具人嗎?”
陸祁光的口吻很輕松,全然不像在談及利用。
“……我不想的。”而陸辰光就像一只被獵人逼進死角的野獸,除了被動應答,毫無招架之力。
陸辰光從不違背南錦平的意愿,即便,他的心里并不認同。
冬南也好,佟菀玲也好,他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不是因為他不想拒絕。
而是因為刻在骨子里二十一年的本能讓他不得不聽從于自己的母親——自己名義上的母親所下達的全部指令。
當人生已經被全數賦予了完成他人期愿的意義,連討論自我都成了很奢侈的事情。
“那就讓她真正坐到那個位置上去。”而不是讓冬南空有名頭,占著第一財助的位置和高薪的報酬,卻做著無關痛癢的工作內容。
陸祁光露出了一個自信而又張揚的笑,他立于運籌帷幄的上帝視角,無聲地挑釁命運給予他的困局。
“這不可能,她做不到余鐘鳴那樣的程度。”
幾乎沒有遲疑地反駁。
“你怎么知道她做不到?”
余鐘鳴曾在一篇分析大數據時代的文章中這樣寫道:任何一條大數據時代的記錄都會有被打破的那一天,當新事物降臨,人們就會忘記陳舊的東西。
“她會做到的。到了那一天,人們會忘記余鐘鳴,記住冬南。”
有一點,冬南沒有說錯。
鹿氏兄弟骨子里的冷靜是相似的。
只是陸辰光的云淡風輕僅針對他自己的情緒和行為,他清冷也是自己,淡漠也是自己。陸祁光則不同,他會冷靜地出手干預別人的人生,以自以為是的方式將幸運或是災難降臨于他人的命運。
對于事物發展的軌跡,帶著一定要按照自己意愿行進的強烈意志。
陸辰光不解,不解于陸祁光這不可理喻的自信,尤其是這自信還不源于他自己,而是來自冬南。
“當兩個選擇都不是什么好選擇的時候,我們需要選擇損失少一些的那個。”
“你所謂的損失少一點,就是讓冬南真的為我做事。”
可笑。
“只要這樣別人才會真的相信她是你的第一財助,而不是只是代替他的財助。”
這樣,余鐘鳴才不算是被驅逐的那一個。
那些轟轟烈烈的故事情節,人們已經沒有余力去更改了,只能讓它的細節變得更合心意一些。
“哥不會不知道,鐘鳴哥辭職的那一天,建安金服的股票下跌了幾個點吧。”
點到為止的勸告。
南錦平的法子只能算勉強保全了陸辰光,陸祁光則更為強勢,他想一并保下余鐘鳴。陸辰光倒是頭一回發現,陸祁光原來對余鐘鳴的事可以如此上心。
而保下余鐘鳴的條件是,犧牲一部分的冬南。
“這有風險,我并不能完全確保冬南能成為我的人。”
陸辰光最終,還是依從了陸祁光的思路。盡管他仍有顧慮。
如果讓東南在業務上完全取代余鐘鳴,她需要接觸到的將會是公司甚至背后關聯的風投集團的核心內容——如果她不夠忠誠,這無疑是一場冒險。
陸祁光的選擇是一場賭博,但陸辰光從前從來不會把賭注下在自己根本不確定的人身上。
“那就馴化她。”
“馴化?”
“馴化。”
“……這不是用在動物身上的詞嗎?”陸辰光感到莫名。
“人本來就是一種高級動物。”
沉默了片刻,陸辰光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懂。”
“你不懂,可是你馴化了余鐘鳴啊。”陸祁光歪了歪腦袋,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在《小王子》中,小狐貍喜歡上小王子的過程被埃克蘇佩里稱作一場馴化。于陸祁光而言,根據馴化程度的不同,可以付出的忠誠也有高低。
毫無疑問,余鐘鳴是被陸辰光馴化的最高級。
“心理學里的控制論分為五個步驟。”
“放松、示弱、詢問索要、直接索要,直至占領。”
“雖然你可能沒有察覺到,但一定這樣一個時刻,他對你翻過了身,將柔軟的肚皮展示給你,你已經可以肆無忌憚地占領他擁有的一切,從身體到靈魂。”
“我們管這種最深程度的馴化——叫第五階段。”
付出不對等的關系是一場毋庸置疑的馴化,馴化程度越深,故事越慘烈。
陸辰光皺著眉頭看著陸祁光,就像是在看一個自己從未認識的陌生人,末了他微微笑了笑。
“我明白你當年為什么會和顧雅分手了。”
陸祁光沒想到陸辰光會突然提自己的初戀,不由皺起了眉頭:“好端端地提過去干——”
“當時我想不通,在你集訓選拔時她一直陪著你,卻在你經歷千辛萬苦后終于確定首席小提琴手身份時——離開了你。”
“現在我懂了,你選擇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即便它與顧雅想要的人生矛盾沖突,即便你滿口的要和她過這一輩子,但在你規劃的余生里,是沒有她的。”
你早就活到下輩子去了。
“你以為自己馴化了她,覺得她會為了你放棄自己引以為傲的生活。”
可是陸祁光,不是這樣的。
“她在離開你的時候,祝福你成為最優秀的小提琴手,但沒有祝福你——”
“余生還會擁有她。”
撰稿/阿沫
排版/阿沫
圖源/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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