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首部詩集、書法集《三歌行》由人民文學出版社重磅推出。近日,《三歌行》新書論壇落地上海龍美術館,莫言、復旦大學教授陳思和、藝術家王振與策展人謝曉冬,圍繞“壯游與長歌”,深入探討《三歌行》等作品的創作經歷,以及詩書傳統在今天的價值。
△《三歌行》新書論壇現場
(資料圖片)
從《透明的紅蘿卜》《紅高粱》,到后來的大量小說作品以及諾貝爾文學獎,再到諾獎后首部作品《晚熟的人》,提到莫言,人們首先想到的是他輝煌的小說成就。然而近幾年,莫言放緩了小說創作節奏,投入更多時間進行詩書創作,并展現出了澎湃的激情、非凡的語言駕馭能力與一瀉千里的文脈氣勢。
△莫言新書《三歌行》
談及對莫言《三歌行》的閱讀體驗,陳思和不無感慨《三歌行》與莫言此前小說創作的巧妙勾連關系:“莫言的小說里有大量的詩的因素,尤其是民歌、民間文學、地方曲藝等豐厚的文化元素,在莫言的小說里都有非常好的呈現。比如《檀香行》中孫丙被綁上刑場,不斷有人用貓腔唱詞表達劇情內容。其實很多地方歌與詩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度栊小分性S多詩歌,也像唱詞一樣瑯瑯上口,自有一種表達力、畫面感。《三歌行》只不過把埋在小說里的詩歌因素從故事情節里脫離出來,單獨成為一部作品?!?/p>
△莫言新書《三歌行》之《東瀛長歌行》實拍
當被問及書法和寫詩的難易比較,莫言說:“我覺得這兩個都很難,我可以一天寫10首詩。但‘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這樣的詩句可能我一輩子都寫不出來。因為這樣的佳句、這樣的詩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p>
談到書法,莫言分享說,他臨摹過懷素、張旭的草書,去年還臨摹了蘇過《貽孫帖》。剛開始他的理解和個別朋友一樣,認為只要寫得快,寫得亂七八糟就是狂草。“當然,現在我也慢慢地明白了,狂草是有章可循的,狂草不是亂寫,不是瞎寫,完全是在保持約定俗成的、規范的前提下的狂,你再怎么狂,基本的字形別人要認識。我一幅書法作品讓外國人看,他哪能認識?我們的楷書都不認識,草書怎么認識?但他也可以通過這種線條的交叉涌動、這種動態的感覺得到一種審美的愉悅。但我還是認為,作為一個發誓要向中國傳統學習的人,要寫好狂草,還是要掌握方法。”
△莫言新書《三歌行》之《鯨海紅葉歌》
莫言坦言,臨摹古人詩詞,應該帶著感情:“比如說抄寫岳飛的《滿江紅》,李白的‘黃河之水天上來’,一旦對抄寫的內容非常理解,而且帶上情感,就會發揮出你書寫的創造性來。否則臨摹就會變成一種技術行為,是不值得提倡的?!痹瓌撛娫~也一樣,從草稿到定稿,是一個完整的創作過程。文本創作如果是帶有情感的,并體現在書寫過程當中,個性氣質就會非常立體地呈現出來。
△莫言新書《三歌行》之《黃河游》經折裝
在王振看來,莫言真正到了創作的最佳境界,他沒喝酒,也像喝了酒一樣,不管是寫詩、寫詞、寫字。
△莫言、王振觀摩《祭侄文稿》
關于書法創作的目標和夢想,莫言回答說:“我現在已經沒什么野心了,我是生怕別人把我的字當書法的。因為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臺階,我充其量是一個書法發燒友。這樣我寫得差一點,大家可以原諒。但是我目標定得很高,我定的目標是通過學習王羲之、顏真卿來練字的。目標很高,但是給自己定位很低很低。”
(來源 現代快報訊 記者 鄭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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