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們來談談報酬？”

裘克拉.慕斯盯著格列維奇，玩味地笑笑，“我很好奇你要拿什么來說服我去干會被全國通緝的買賣，酬勞太低這筆買賣可就不劃算了。”

(資料圖)

“一把劍的線索，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既然主動找上門來，格里維奇當然做好了打動裘克拉.慕斯的準備，他掏出一張疊好的地圖，丟到了裘克拉.慕斯的面前。

“這是？”

“赫里維拉當年的佩劍，傳奇級武器‘吸血鬼’的所在地點，我記得你好像經常抱怨煉金術師難打交道的問題？”

赫里維拉，帝國八十年前最強的劍士，他的佩劍是妻子以煉金術配合家族鍛造大師制造出的重劍，除去驚人的鋒利和堅不可摧的耐久以外，能夠汲取被這把劍擊傷的生物流出的血，儲存在劍身中轉化為生命能量任使用者支配，治療自身或是隊友。被這把劍擊傷還會受到詛咒，一段時間內不飲用血液就會失去理智，成為渴血的瘋子。

“這可太符合我的胃口了，成交，不過你現在就要把報酬發給我？”裘克拉.慕斯拿起那份地圖，展開細細端詳著。

“那把武器因為鍛造材料的特殊性被一群邪教徒拿去做供奉邪神的圣物了，這張地圖是前往他們據點所在的山區的，到了山區怎么找到他們的據點還有另一張地圖，包括他們據點和組織的一些情報。”

格列維奇擺擺手，傳奇級的武器是人類工匠所能制造的最高級裝備，怎么可能還沒干完活就拱手奉上？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不會這么慷慨。”

慕斯念叨著，將那張地圖卷起，塞到腰包里小心地收好。

“交易達成，先生。”

裘克拉.慕斯無奈地舉起了酒杯，一副自己很虧的樣子，對面的格列維奇和紗依看著眉眼間藏不住笑意的慕斯，也跟著舉起酒杯。

“那么，祝我們凱旋。”

格列維奇想了想，說道。

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將美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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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裘克拉.慕斯，格列維奇和紗依離開了黑手。

“你找到了幫手，接下來做什么？”紗依抬起手為眼睛遮擋午間熾熱的陽光。

“只需要等待，我為這次行動準備了很多，就在我布置的藏身處。我們去那里待到行動開始就好。”

格列維奇暫時有空松口氣，他的部署險些在上一步失敗，但如今不僅按計劃招攬到裘克拉.慕斯，還有作為魔女的紗依幫助，他對接下來的行動很有信心。

“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奔波了一路，只在剛才喝了點酒，格列維奇的胃已經在用饑餓感向他抗議了。

“你有什么推薦的地方嗎？”

聽到和吃有關，紗依的眼睛似乎亮了起來，人看上去比剛才有精神的多。

“烤肉？河鮮？還是高檔一些的地方？”

雖然格列維奇為了省錢放棄了很多愛好，但因為任務需要，飲食場所他十分熟悉，掌握一個人的行蹤，飲食是很重要的線索。

“烤肉吧，任務前跑去吃些高檔的菜品總覺得怪怪的。”

紗依小姐食指輕抬著下巴，給出了深思熟慮的建議。

“在城東有一家粗鹽酒館，那里有這座城市最好的烤肉師傅。”格列維奇看了看四周，推算了下從現在的位置到目標地點的距離，“走路的話大概三十分鐘。”

“出發吧！”紗依對三十分鐘的路程沒有不滿，也沒有叫輛載客馬車的打算，裝備了油膩斗篷的兩人在赫羅德城寬敞但又擁擠的街道上行走。

寬敞是因為這座城市一開始就預見到了作為貿易節點的繁榮，街道的寬度比帝國絕大部分城市要寬，擁擠是因為這座城市比建設者想象得還要繁榮。

街邊一個接一個的攤販在各自的貨物后吆喝著，來來往往似乎沒有結束的市民有的只顧趕路，有的走走停停，在各個地攤前駐留片刻后又走到了下一個地攤。

其中有的人樣貌明顯比周圍的人更加俊美，同時耳朵形狀明顯尖銳許多，這類人要么就是從森林中來的異族：精靈，要么是當地人與精靈通婚后產生的混血兒。

精靈是公認比人類更有生存能力的種族，他們的體格與魔法天賦比人類平均高出了數倍，好在他們保守的文化傳統和較低的生育能力讓他們不熱衷于對外擴張，否則人類將要面對一個強大到絕望的種族入侵。

“這里的精靈比我聽說的還要多。”紗依歪著頭，驚嘆著看向每過幾十米就能看到的尖耳朵。

“畢竟這里是精靈與人類的貿易點，精靈多些也是正常的。”格列維奇側身閃過一個舉著糖果冒冒失失的孩子，“人類需要精靈附魔、矮人工匠打造的裝備，還有星月森林里的珍稀礦物和草藥，這些東西人類要自行采集，就要想辦法應對魔獸和邪教徒的襲擊，而矮人、精靈等異族雖然有戰力優勢，但星月森林能供養的人口有限，人類生產的物資也是他們迫切需要的。”

有貴族學者曾經發表過言論：如果不是幾個種族互相忌憚各自的優勢，或許他們早就為了重新劃分土地所有權而展開戰爭了。

人類雖然在體格與魔法天賦上都不占有優勢，但龐大的人口總量和相對較短的成年期也不是精靈、矮人等種族可以無視的，人類鍛造的手藝很難超過矮人，但鍛造的武器也能傷害他們的身體，人類的魔法造詣基本不可能超越精靈，但是也能使用令精靈們膽寒的法術。

走著走著，前面的聲音開始刺耳起來，一些人圍在了某家酒館門口，交頭接耳地圍觀著什么。

格列維奇抬頭望去，酒館門口的牌子是粗鹽酒館，他們的目的地。

“......要不要換一家？”

嘆了口氣，格列維奇猜測粗鹽酒館正在因為某些糾紛被圍觀，可能是顧客和酒館的糾紛，也可能是顧客與顧客的沖突，無論哪樣，都對午餐的體驗有著嚴重的影響。

“看看熱鬧嘛，反正現在也沒事。”

紗依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而很有興致地湊了過去，嬌小的身影擠開圍著的人群到了人堆的最前面去。

格列維奇緊跟著擠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紫色的元素生物，壓縮凝結出實體的元素有著人形的上半身，下身則是飄忽不定的氣旋。它朦朧的手臂抓住了一個赤裸上身的大漢，逐漸收緊的束縛讓被抓住的人竭力掙扎，但看起來毫無作用。

而在元素生物的附近，已經躺下了五個人，他們的裝備破爛不堪，周圍卻沒有什么破壞的痕跡。

“嗯，無聊。”

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女打著哈欠走到元素生物的身旁，以蔑視的目光瞪著被握緊到快要喘不上氣的大漢。

“剛進城就遇到了‘找’人喝酒的冒險者，我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她自言自語著，而酒館的老板把心痛的目光從砸碎的桌椅移開，連忙喊道：“這位法師大人，請您趕緊放開那幾個酒鬼吧，不然客人死在酒館這里，我的生意就要完蛋了！”

冒險者是接受官方、民間的雇傭，常年在治安差勁的城鎮、少有人煙的荒野中打拼的職業，是相當迷信的一群人。經常與各類怪物、盜匪戰斗的他們也是酒館的主要消費者，一個死過人的地方顯然不是在生死線掙扎后喝酒放松的好去處。

萬一沾上壞運氣帶到下一次委托怎么辦？

“放心老板，我也沒想因為這點冒犯就殺人，只是給這幫喝點酒就亂叫喚的酒鬼一點教訓。”

少女擺擺手，元素生物聽話地松開了已經像離水的魚那樣張大嘴竭力呼吸的酒鬼。

酒館老板見狀松了口氣，還好，這位被冒犯的法師大人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不然今天可就不好收場了。

“真是巧了，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她。”

紗依看清了少女的樣貌，訝然地挑起眉頭。

“你認識？”格列維奇聽到了紗依的自言自語，壓低了聲音問道。

“前不久在【晦暗之塔】見過幾面，當時是魔女稱號的考核，我和她都是那一期正式成為魔女的。”

就在紗依解釋少女的來歷，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扭頭在人群中探查著，轉動的臉龐停在了格列維奇和紗依所在的位置。

“紗依姐姐？”

很顯然，一位真正的魔女沒有被【油膩斗篷】的效果干擾，認出了紗依的真實身份。他鄉遇故知的少女小跑著沖過來，興奮地撲進了紗依小姐的懷中。

“很高興見到你，婭堀小姐。”

頗為無奈地摸了摸懷中少女的后腦勺，紗依向格里維奇苦笑著介紹：“【虛空魔女】鍺婭堀，在【晦暗之塔】進行學習時有過一段時間交際，算是我的朋友......吧？”

“這種事你不要問我，你的朋友我說了不算。”格列維奇看著紗依不太愿意承認的模樣，嘆了口氣。“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吃頓烤肉吧，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