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學四年級男孩之問值得思量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讀者·外灘旗艦店下月閉店,“為什么要關?”原因眾多,未來書店向何處去仍需探索實踐
“這里氛圍挺好,走進來讓人想讀書。”山西來的王先生手里捧著一本500多頁的《命運攸關的抉擇:1940—1941年間改變世界的十個決策》,“來上海旅游,找到了想看的書”。昨天,靠近外灘九江路上的讀者·外灘旗艦店,不時有人從細雨中推門進入。聽說書店下個月將要閉店,王先生直言“可惜”,“走進門才知道‘讀者’書店,就是那本《讀者》雜志的‘讀者’”。離開時,他用手機相機的全景模式在書店門口留下記錄。
8月29日晚,讀者書店微信公眾號發(fā)出公告稱,“因讀者(上海)文化創(chuàng)意有限公司業(yè)務優(yōu)化調整的需要,讀者·外灘旗艦店將于2023年9月17日正式謝幕”。這家開業(yè)于2018年7月10日的書店,上月剛度過5歲生日。眼下,書店門口依然擺放著“讀者書店5周年,乘風而行”的立牌和7月周年慶活動的促銷信息。滿滿一面以《讀者》日歷為留言紙的墻上,貼滿了讀者的寄語。
和你有故事的書店
讀者·外灘旗艦店坐落于九江路230號大生大樓,這是一棟百年老建筑。誕生于甘肅蘭州的《讀者》雜志創(chuàng)刊于1981年,已經走過40多年歷程。開在上海外灘的這家讀者書店是讀者品牌在全國的首家集合概念店,開店之初打出的口號是“一本可以走進的《讀者》,一間和你有故事的書店”。
在讀者書店上下兩層約550平方米的空間里,有兩個元素最為突出,一是《讀者》雜志,二是敦煌文化。書店里有《讀者》雜志的展示架,也有《讀者》雜志鋪成的玻璃地板,還有仿照敦煌藏經洞風格的“絲綢之路長廊”,而“外灘書房”閱讀區(qū)則是書店對上海文化與歷史的融合。一樓二樓都有不少可以落座閱讀、休閑的區(qū)域,收銀區(qū)旁的“讀者咖啡”可以點用飲品、甜點,書店自主開發(fā)的文創(chuàng)產品也占據多個展臺。
“從營業(yè)收入來說,目前是文創(chuàng)產品最高,大概占40%,點飲料的消費者多,但客單價相對低,和圖書消費大致持平。”店長徐海東說。
“暑假營收大概是淡季的兩三倍。”讀者·外灘旗艦店被稱為“離外灘最近的書店”,書店客群中有一部分是游客,暑假是書店經營的旺季。“不過,書店所在的九江路雖然離南京東路步行街很近,但分享到的客流還是有限。如果書店里人很多,那可能意味著南京東路的游客已經滿到溢出來了。”徐海東說。
“為什么要關?”“房租太貴”
在書店里,記者遇到合肥來的肖女士,她帶著小學五年級的兒子,一人一本書,坐在“絲綢之路長廊”的角落沙發(fā)椅上,“來上海旅游三四天了,這兩天下雨,有這樣一片可以看書的地方,很好”。
金融行業(yè)從業(yè)者吳先生到附近開會,習慣于來書店轉轉,“不太買書,但或許會點一杯飲料,以前也辦過家附近書店的會員卡”。
工作地點離書店四站地鐵的嚴女士是看到閉店消息特意來的,“雖然不遠,但以前沒來過,感覺書店關了還是很可惜”。
在科研單位工作的李女士進店徑直上了二樓,在《讀者》雜志玻璃地板前錄了一段視頻,“我是蘭州人,對《讀者》雜志有感情,早上在一個‘徒步群’里看到消息就趕緊來了”。
浙江來的一家四口,媽媽帶著兩個孩子選了不少書和文具,爸爸則在書店角落的座位區(qū)對著筆記本電腦辦公。結賬時得知書店下月要閉店,上小學四年級的男孩問:“為什么要關?”徐海東笑了:“房租太貴。”
未來的書店何處去
“一方面是租約到期,另一方面,門店的調整也是基于公司整體策略的調整,未來我們的業(yè)務重點將轉向輕資產運營。”讀者(上海)文化創(chuàng)意有限公司運營總監(jiān)張超介紹,“做融合業(yè)態(tài)的新型文化空間,在上海的讀者·外灘旗艦店是第一家。這五年的經營,取得了比較好的社會效益,讓讀者品牌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完成了歷史使命”。
本月底,位于徐家匯的衡山·和集將結束8年經營,緊接著又是讀者·外灘旗艦店的謝幕,不少市民對小書店的告別表示留戀、不舍。也有新書店陸續(xù)與市民見面——位于長寧區(qū)大型公園商業(yè)綜合體C Park的帆書|樊登書店在上海書展期間開業(yè),結合陳伯吹兒童文學館的美蘭湖畔·大隱書局即將開業(yè)……
未來的書店向何處去?答案,或許還沒有清晰的模樣。“現在的書店,可能是大家在空閑時或路過時會進來坐一坐的地方,但不是必選項。我們想讓書店的文化屬性更貼近日常生活,而不是僅僅服務于一部分有精神文化需求的人。如何在潛移默化中,把書香傳遞給更多人,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可能需要做更深度的融合。”張超如此設想。(記者 施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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